你有过几个女人？

我的窗前，是一片森林

婷婷：

一天多了，三十个小时，你没有回我一个字。好吧。

我这里在下雨，你不会又说你那里出大太阳吧？当然你在河西，东边日出西边雨也是有的，道是无晴却有情么？

早春的雨，沥沥淅淅，我心里分外寒冷。楼下的马路上，车已经不少了，马路的对面，是一片森林。

我现在坐在茶楼里，一个靠窗的位置。茶楼就我一个客人。杯子里的茶还是满的，老板娘总是过来加水。老板娘三十来岁，有一种风韵，殷勤的笑给人几分温暖。服务员是个小女孩，我全心给你写信时，我怀疑她在背后偷看，因为我神神叨叨，痴痴呆呆，在她看来有点好笑。这个女孩有点调皮。

马路对面，有一个黃泥巴路口，左边种了十几株豌豆，右边是一小块白菜地，应该都开花了吧。顺泥巴路上坡，雨边的杂树浓密起来，逐渐遮住天空。有时有摩托车从拐角后面冲出来。路两边稀稀啦啦有些民房，有的还是泥砖砌的，小小的黑木窗子，低矮的屋檐，屋顶那种碎小的鱼鳞瓦，显出年代的久远。泥巴路在森林深处分叉，任选一条走下去，都能下山。群山簇拥着大大小小几十块田，一个池塘。田里一年四季变换着颜色，池塘里一般有十来只鸭子。

山脚下有一条水渠，水渠里的水时大时小。水渠靠山的那边，有一些房子，搭一块石板过去，胆大的狗从石板上冲过来，胆小的就在家门口大声的吠叫。母鸡不管这些，只咯咯的叫着，小鸡们就飞过去，啄母鸡的嘴巴，看有什么好吃的。

她是来过这里的，两三次吧。她叫小芳。有一次我们晚上吵架了，她将屁股对着我，我不小心碰了她，她就狠狠抽我的手背。我们就这样睡了一晚上。

第二天一早我去买油条稀饭回来，她凶凶的说不吃！要迟到了。我说那就不去了。她说那怎么行，老板不准假的。我说我替你短信请假。她说好。吃了早餐，我带她橫过马路，进了树林，她很开心。在林子里东转西转，转到了水渠，我们沿水渠而下。水渠边有一丛丛的竹子，有桔子树，柚子树，大约味道不好，已经是冬天了，桔子，柚子还挂在树上。

我故意很快的走，把她丟在后面，狗一叫，吓得她赶紧喊我，有的狗冲过水渠上的石板，她就跑过来紧紧的抱住我，狗走了也不松手。我折断一根竹子给她拿在手上，让她走前面，然后在后面用桔子丟她的头，用柚子象保龄球一样滚到她脚下去，有几次她差点绊倒。她不生气，捡起桔子剥了吃，然后喊我过去，说好吃，非塞几片到我嘴里，酸得我几乎要掉大牙，她哈哈大笑。

水渠弯弯曲曲注入捞刀河，捞刀河边到处是砂石场。顺捞刀河堤上大桥，右拐六七里，又回来住处。走不动时，她说背我，背了十几步，要我背她，我反倒吃了大亏。

我看她出了一身汗，就找出衣服让她洗澡，她说不洗，我说会感冒的，她说我给她洗她就洗。

我看着这片树林六年。后面四年只剩我孤独一人。我们偶有联系，但她不说她的感情状况。我猜她是跟了她的老板，那是个大老板。据说人是猴子变的，于猴子来说，树高处的果实更大更甜，凭什么不往上爬呢？

她说我只会跟领导讲道理，不会跟领导讲交情，情商低，不会有大出息。

我会努力挣钱，也知道有些领导手里有能变出大把票子的魔方。但我可以渺小似尘土，决不扭曲如蛆虫。钱，够用就好。

婷婷，你说你创过业，我相信你更能理解我。四年来，我紧闭感情大门，粗茶淡饭，有点苦行僧的味道，直到碰见你。最近我发现我左腹往下大腿根往上靠鸡鸡的地方隐隐作痛。我估计可能是几年废弃不用，输精管堵塞，急需疏通。所以你要救我。

我看你朋友圈，听你的歌，陪你聊天，我迷上了你。

婷婷，收到信后一定回我话，哪怕只言片语。收到你的回话之前，我是不会离开这个茶楼的。

窗外的森林，笼罩在蒙蒙烟雨中，远处的高楼，显出隐隐约约的轮廊，景色很美。但如果没有你的音讯，没有了你，窗外的美景在我的眼里就不存在，这个城市，这个世界于我来说，毫无意义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李细都       

2020年3月16日

小编：我今天什么都不想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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（完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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